文章最近一次更新於 2021 年 11 月 29 日 by AX經紀事務所
(這系列故事為主播實際工作經驗分享，從進入直播的青澀無知，到看透男人的寂寞慾望，視訊聊天室中的人間觀察)
有一次，遇到一個金融業高層的客人，滿嘴的仁義道德，頻頻對我說教，說他認為直播主的工作，是一件很「損德」的事情，然後問我：「妳怎麼會來做這種工作？」
「什麼叫這種工作？」我心想，「做什麼工作還不主要都是因為錢？」
那你一副人模人樣還不是來上這種網站！一邊用與直播主對談的輕視語氣，滿足自己優越感的同時，還不是一樣做著，付錢拜託人家露身體給你看的行為，這又「有德」到那裡去？
在電影《舞孃騙很大》中，有句經典台詞：
「我們都沒有比脫衣舞孃高級，每個人每天都是幹著拿人錢取悅人的事。」
相信絕大多數朝九晚五的工作都是這樣的，驅動你每天去幹那些，你並不是很喜歡的事的，就是那永遠不夠，但眼前也沒有其他更好選擇的薪水。
不管再怎麼有興趣、再怎麼有使命感，無給職的工作，都不是一般人可以長期投入的，除非您已經是完全不愁吃穿的那個階層。
我一直到現在都不覺得，自己做的工作到底有那裡「損德」了？
像我們這種視訊聊天室，其實很大比例都是外在條件不是很好的女生，甚至有一大半都是年輕的未婚媽媽或單親媽媽。而她們會選擇這個工作的最主要原因，往往是因為她們在一般的職場，根本找不到「正常」且同時養得起自己和小孩的工作。
真正那種外在條件很好、有明星夢的年輕女孩，會去像 17 直播那種一線平台，或是想辦法找到有錢乾爹包養，掛上像是xxF 女郎之類的頭銜，大大抬高自己的名氣追加費。
反觀，我們這種視訊網站，我真的覺得是在做善事。我們解決了不知道多少的底層社會問題、救贖了不知道多少，在現實生活中，過度壓抑慾望的男人心靈。
貧困女性的底層社會
穿著破褲子的孩子
曾有一位直播主甜甜，170公分、80公斤左右，真的就是大尺寸的那種，當初來的時候，還帶著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小孩。
她在生完小孩的第二天，連鞋子都來不及穿，就抱著小孩逃出醫院。因為夫家完全不接受她，而且老公有嚴重的暴力傾向，然後自己也早已沒有家可以回。真的不要覺得誇張，在台北等主要大城市以外的鄉下地方，這種家庭多的是！
當甜甜醒來的時候，人已經在醫院了，她抱著小孩逃出來後，在路邊昏倒，又被人送回了醫院。她的原生家庭也是問題一堆，只能自己帶著小孩顛沛流離。
她剛來我們公司的時候，總是帶著小孩來上班，因為這種問題家庭的小孩，在學校也常常容易問題一堆，動不動就要跑學校；老師跟同學也都會欺凌她的小孩，所以她那個期間就不敢讓小孩再去學校上學，每天帶在身邊。（後來她還因為不讓小孩上學被通緝，社會局有介入，協助小孩轉學。）
那時候還是很冷的冬天，她第一次帶著小孩來到公司的時候，小孩的褲子竟然還是破的！
我向每個業績好的直播主各募了 100 元，去買了些新衣服給小孩穿。你說，像她這樣成天帶個拖油瓶的未婚媽媽，又是低教育程度，是要怎樣找正常的工作？全身上下能變現的，應該也只剩下那早已崩壞，但勉強還能說算青春的肉體。
題外話，對女人來說，生小孩真的是一件犧牲很大的事，沒有強力的金錢後盾來保養的話，真的會整個人崩壞，乳頭變黑、乳房下垂、皮膚鬆弛、內分泌失調、精神狀況、睡眠品質……，要犧牲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了，所以，現代年輕女孩在生小孩前，一定要三思、三思、再三思。
還好，現代的美顏和濾鏡技術，還是可以讓她在螢幕前變成這個樣子：
付錢為了吃屎？！
甜甜只能做看秀客，因為出口不成章，完全抓不住感情客，只能靠超大尺度的「才藝」，去攻那些重口味的秀客。
說來真的不堪回首，她的最大咖客人，是一位喜歡看她排尿和拉屎的變態客。這位客人甚至想私約，要求她現場拉屎，然後躺在她屁股底下，把她熱騰騰、還沒落地的新鮮大便，給吃！下！去！真的就是吃屎！
而且，聽說這位客人吃屎吃成專業，還能從屎的味道來評估最近可能腎不好、飲食習慣如何如何……等等的「診斷」。真的不是亂掰的，這位客人想要付錢給她、吃她的屎，而且一次給好幾千塊，比賣淫還好賺！
像這種社會底層的悲慘故事，視訊聊天室裡真的有一堆，我至少還有 100 個故事可以講。而且我相信，會來視訊聊天室做直播主的女孩，絕對只是社會上底層悲慘家庭的少數。中南部的鄉下地方，不知道還有多少類似這種，只是沒有被發現的悲慘故事，一個接著一個、一代接著一代，一輩子就這樣子過了。
清潔工之花
另一位直播主欣妤，是位 30 多歲的陸配，原本跟許多陸配一樣，都是做些打掃鐘點工之類的工作，會來我們公司做直播主，是當時我們公司的打掃阿姨介紹來的。
欣妤 30 歲初頭，在清潔工裡或許已經算「清潔工之花」，但那種底層勞力活做久了，早就已經完全沒有女人味，還好臉蛋的本質還可以，只是也早已荒廢打理多時。
欣妤一開始業績很差，但是她很認真，非常的認真，一直精進各種才藝。其中舞蹈的部分，常常請我教她，她原本跳起舞來，簡直像公園裡做復健的老人。但後來有一次，公司內部辦的舞蹈大賽，她拿到了第一名。
不要懷疑，黃播這種「損德」的工作，內部的教育訓練也是不馬虎的，各種美妝、美姿、美儀、舞蹈、話術……課程，都有一套完整的培訓。畢竟，工欲善其事，必先利其器。
舞蹈比賽是考情境題的，例如：很猴急要妳趕快脫光的客人、完全不講話的冷淡客人、一直不額外斗內禮物的客人……等等，並不光是舞跳的好就可以。
不知為什麼，看到她拿到第一名的那一刻，我也跟她一起哭了出來。第一名的獎金是三萬元，她原本做那有一餐沒一餐的清潔鐘點工，一個月的收入可能也就是 2~3 萬而已。
欣妤剛來的時候，業績真的很差，一個月的收入都只有一萬多，大陸口音畢竟還是聽得出來，很多客人不喜歡。但後來收入慢慢可以達到 3~4 萬，已經比她原本的收入多很多，而且穩定了；也開始有固定客喜歡她，後來她的收入就都可以達到一個月 7 萬以上。
你說，她從一般「正常」的職場，要如何、以及多久能達到這樣的收入？她又那裡「損德」了？（題外話，平均來說，大概要 28 歲以後的直播主，才比較抓得住感情客；25 歲以下的，能把感情客經營好的，真的不多。）
（沒有底薪的直播主工作，其實跟業務工作前期的「機運碰撞」，概念是一樣的。一定會有一個突破點，在熬過這個突破點之前，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；如果把投入的時間去計算平均的時薪，甚至可能比去便利商店打工還要低。因此，在業務工作的領域，很多人熬不到出頭時，就提前掰掰了。）
人都是做著拿人錢取悅別人的事，不是嗎？
總之，我一直到現在都不覺得，我在做的是什麼「損德」的工作。反之，我最討厭的是那種，滿口仁義道德，但又給不出什麼的男人，他們才是真正的損德！
有多少悲慘的年輕未婚媽媽或單親媽媽，之所以悲慘的最主要原因，就是誤信了那些，滿嘴仁義道德、滿嘴未來希望，卻什麼都給不出來的男人！
「那你說說看，像我們這種「損德」的直播主，依您的高見，要如何幫助她們？」
說完上面兩個主播的例子後，我反問這位金融業高層客人。他勉強掰出了一個，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「互助會」；但我知道，他釋懷了。後來這位金融業高層，成了我固定的大咖感情客之一。
這種在高壓環境中的高層位階，但又不是老闆的工作者，大概平時都是在罵人，所以其實內心深處也許也渴望著，被人虐待的感覺；但又不想平白無故、沒有正當理由的被罵。但無論如何，我這個「損德」工作的從業者，征服了他。
有的男人需要滿足英雄感、雄性自尊心、情色慾望……，但這種在現實生活中，已經「很英雄」的人，或許需要的是另一種壓抑情緒的宣洩口。而我們的工作，就是找出每種不同 TA 的不同需求，然後大量給予他在現實生活中，所缺乏的精神元素。
我想，不光是直播世界如此，現代的社會也是如此。
這是個自媒體、個人品牌、小眾市場當道的時代，找到自己的小眾 TA，持續滿足他們的需求，就是在現代社會生存的硬道理。妳不可能讓世界上每個人都喜歡妳、認同妳，但妳有辦法提供客人願意為之付費的價值，而且客人還願意不斷回頭找妳，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沒有什麼損不損德這種事！因為人生和青春，都只有一次，沒有辦法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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